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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2 拜見張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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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銘自從與揚州別駕楊鎮交流後,對於科舉的文位與文名問題,倒不是很擔心了,因為自己作為豫章鄉試的案首,可何況那篇《六國論》寫的如此精妙,料想韓鐘鉉雖然在此次科舉中掌握主動,恐怕也不能一手遮天。如果韓鐘鉉想把劉銘拿出來,單獨針對,一來容易落人口實,二來現在劉銘作為鄉試解元,這個時機代表的可不僅僅是自己,單獨針對劉銘不具有信服力,特別是劉銘的策論如此好的情況下。更何況,或許韓鐘鉉都料想不到,這次鄉試的成績與朝廷中當今丞相主張的國策牽扯上,更加想不到的是,楚王強硬,內心也是一個主戰的人,對於劉銘的策論也是認同的。

而如果韓鐘鉉想一頂大帽子蓋下來,想把整個豫章鄉試的科舉成績給蓋死,那恐怕更加難上加難。因為揚州本土勢力的反彈,對於這座邊境之郡凝聚力的反彈,在這個亂世,楚王也要考慮考慮。

現在光祿大夫張澤帶著楚王的紙喻,已經達到豫章郡,作為豫章的太守虞姬玄,短短時間內迎接兩次欽差,還都是朝中大臣,這到是難得一見,這兩位朝中大臣,也足以表示朝廷對這次科舉的重視,現在的虞姬玄可不敢妄自做小動作,因為在事態不明朗的時候,很可能會引火燒身,虞姬玄作為官場老手,自然是知道的。

劉銘在揚州城下流連幾日之後,就已經從揚州城出發,向豫章趕回。

雖然心中認為自己舉人的文名與文位,朝廷不會剝奪,但是潛意識的患得患失,還是驅使著劉銘回到了豫章。劉銘內心還是有些不安分,這對文位與文名的態度,不知不覺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,劉銘也是變得十分看重起來。如今帶著左童已經重新在豫章居住一天,等候這朝廷的消息,同時與吳門縣縣令周仲陽的書信來往一直沒有中斷。

與周仲陽最近一次的書信是在兩天之前,劉銘有些躊躇的等著周仲陽的回信,同時,一方面也派出左童在豫章郡內打聽消息。

就在劉銘思索間,左童突然興奮的推開屋子,對著劉銘高興的說道:“少爺,發榜了,發榜了!~”

劉銘看著左童有些激動,連忙壓著他,平靜的說道:“緩一緩,喝口水,仔細說說,有哪些消息?”

左童跑的火急火燎,現在連忙在房間內桌子上倒一杯水,一口喝下,有手抹了抹嘴巴,對著劉銘說道:“少爺,老爺在天之靈保佑,你中榜的解元文名,以及舉人文位朝廷悉數承認,並且公開澄清,對於其他涉嫌舞弊之人都給與應有處罰,此事就此為止。不過....”

劉銘聽著內心思索,這果然和別駕楊鎮楊大人的猜測一模一樣,連忙問道:“不過什麽?”

“不過,朝廷認為此次科舉揚州士人追名逐利思想頗重,特令此次中舉之人作為表率,發奮三年,攻讀聖賢,不許參考會試。用實際行動給揚州士子做表率。”

說什麽給那些追名逐利之人做表率,這都是一個借口,說的冠冕堂皇一些,實際上就是剝奪了此次科舉中舉之人的三年會試權,也就是三年之內不能考貢士,不能成為貢士,又如何能上殿對答?如何成為進士?更別說狀元,榜眼,探花。

看樣子左童帶回來的消息一半好,一半壞,好的是這次鄉試有效,不好的是剝奪三年會試資格。這對於劉銘來講也算是無妄之災,劉銘暗中猜測,這多出來的懲罰莫非與韓鐘鉉有關?

就在劉銘思索的時候,一封信件也是交到劉銘手上,劉銘打開一看,乃是周仲陽的回信,信中提及,原本左相力挽狂瀾,此次鄉試獲得朝廷承認,但是光祿大夫張澤出於‘愛才之心’,多加了三年不能參加會試的處罰。

劉銘開始有些嗤之以鼻:這承認鄉試成績表面上時楚王恩澤浩蕩,實際符合戰略需要,至於實際上剝奪此次鄉試的學子的會試資格,要多讀三年,失去重要的考試機會,這又是哪門子的愛才之心?

不過結尾周仲陽建議,讓劉銘登門拜訪這位朝廷第二次下派的欽差,劉銘想了想,想去實際接觸這位光祿大夫,看看他如何的愛才?

此處乃是豫章郡處的一處驛站,這位光祿大夫張澤傳完紙喻也是很快的就要回楚都,現在其在驛站打發走一批前來拜訪的官員後,在驛站後亭,坐著太師椅,曬著溫暖的陽光,看起了《論語》。

不多時,一位仆人小步跑到這位張大人身邊,低頭說道:“老爺,門外一名為劉銘的舉人求見。”

“劉銘?哪個劉銘?”

“豫章吳門縣人士。”

“請他進來。”

劉銘如今身穿一身舉人文位的白色儒袍,顯得頗為儒雅,也更加莊重。原本一頭長發,現在在儒袍映襯之下,更加優雅。

“晚輩拜見張大人。”劉銘拱了拱手。

張澤急忙起身,走下來扶著劉銘的手說道:“賢侄之名,老夫早有所聞,如今一見,真乃人中俊傑。”

“大人厚愛,晚輩不敢當,聽聞大人傳喜,如今特來拜見,表示後生謝意。”

這張澤為官多年,也是人老成精,和善的表情,微微瞇著眼,在陽光下打量著這位少年聞名的後生,雖然言語恭敬,但是舉止之間,更多的是一種客套,並沒有什麽發自心底的親近之意,真如其所說,如果是來表示後生謝意,不會如此拘謹。

張澤摸了摸那有些發白的羊角須,微微側身,雙手背在身後:“賢侄對我,內心可是有些芥蒂?”

“晚輩不敢。”劉銘內心一緊,想不到這長者還真是厲害。態度有些恭謹起來。

“無妨,風頭正盛,卻是被我中途剝奪三年會試之期,心生怨恨,又有何不可,心中若有所想,直言便可,老夫可以理解。”那張澤一雙眼睛隨著笑容陷在眼窩裏,不過投射出的視角卻是有種逼迫力。

劉銘額頭微微泛起汗漬,不過也是很快的調整心態,擡起頭,對視這張澤,有些窘迫的笑了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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